第五十章 枕戈待旦
“虞帅，仙人关六百里加急！虞帅，仙人关六百里加急！”兵士匆匆上前，呈上文书。
虞戒接过文书，粗略看了，递与杨诚宪，道：“老伙计，你看看。”
“虞帅，照元人行军速度应该已经到沔州地界。”杨诚宪指着地图，继续道：“元人以骑兵居多，入川要么取金牛道、要么走米仓道。或是两路齐进。”
“不错走金牛道直抵剑阁，走米仓直扑巴州。如此，老伙计，你率本部驰援巴州平梁城与通江得汉城。元人若来犯，可据城而守，两处山城互为应援。”
“末将领命！”杨诚宪重重抱拳，字字铿锵。
“老伙计，保重！”虞戒想要说些什么，张了张嘴却只得沉重地吐出“保重”两个字。
“保重！”杨诚宪重重点头，并肩作战多年的默契，让两人不需再多言语。
说罢，杨诚宪转身大步出了府衙。
“来人！”
“虞帅！”门外侍卫上前领命。
“随我前往合州。”
王坚正在训练新军，忽见虞戒到来。
“虞帅！”王坚上前参拜。
“你龟儿子少给我来虚的。”虞戒摆手，道：“你这新军训练得如何？”
“嘿嘿，虞老大，我这人人都是精兵悍卒，就没有一个虚的。若是经历几场战斗的话，个个都能以一当十。”王坚得意地笑着。
“看你龟儿之能耐得，我倒是想看看，你是不是在吹牛？”
“嘿，虞老大，请上台一观。”王坚说着请虞戒上台，转身对超操场中这些江湖武人组建起的新军道：“兄弟们，虞帅前来视察我等训练进展。”
“拜见虞帅！”台下操场上新军齐齐单膝跪地，动作整齐划一。气势震天，杀气重重，每个人眼里都燃烧着熊熊火焰，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。石头、齐临玉、凤海楼赫然在列。
虞戒对王坚微微点头。
王坚手执令旗，高声断喝：“列阵！”手上令旗翻飞舞动。
台下新军分作两队，各队之间各兵种互相配合组成阵型。王坚令旗一动，两队人猛然开始相互攻伐。霎时间，场上各阵形交互穿插，各兵种密切配合。烟尘四起，杀声动地。双方你来我往，你进我退，打得不可开交。
虞戒上前观战，脸上露出欣喜。过了半晌，示意王坚停止。王坚令旗挥动，鸣金声起。两队人各自归队。片刻，场上归于寂静，兵士们昂首列队。
随后虞戒命王坚将众兵士散去，各自回营准备，于次日出发驰援剑阁。
而后虞戒于王坚道：“剑阁乃是我蜀中门户，不容有失。务必将元人据之川外。”
“末将领命。”王坚重重抱拳，掷地有声。
“还有，这些少年儿郎乃是我大宋未来，此次旨在磨练，你一定要带他们活着回来。”
“末将定不辱使命！”
“保重！”
“虞帅保重！”
当晚，石头几人特意向文庭山请辞。
“师傅，石头明日就要随军出发，您多保重！”石头跪在文庭山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。
文庭山挥了挥手：“起来吧。”
齐临玉和凤海楼与文庭山虽无师徒之名却也有使徒之实，二人心里也早已将文庭山当作师傅。由是二人也向文庭山磕头告别。
“先生保重！”
“好了，起来吧，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，别搞得这么隆重。”文庭山挥手示意几人离开。
几人走后，文庭山怔怔出神，再不复方才淡然的样子，脸上写满落寞。或许这个看似狂放随性的儒侠剑神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洒脱不羁。
“梦梦，我走后，你帮我照顾好师傅。”
“不行，我要跟你一起去剑阁。”唐梦蝶攥着衣角。
“你说什么傻话，我们都走了，谁来照顾师傅？”石头拉过她的手。
“不行，说什么我也要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梦梦，师傅现在看似很好，可我们都担心他这种反常的状态。”石头紧急握着唐梦蝶的手：“师傅身边不能没人照看。”
“我···”唐梦蝶欲言又止。
“梦梦，你放心我会好好的，我们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唐梦蝶甩开石头的手，转过身去不再说话，眼里的泪花直打转。
以前石头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，唐梦蝶都帮着他出谋划策。现在两人的性格不知不觉尽然完全反转。石头耐心地开导着一言不发的唐梦蝶。其实，唐梦蝶又何尝不理解石头的苦心，只不过她实在不愿石头犯险。一时间她自己也没了主意。
“梦梦，只要你跟师傅平安无事，我才能放心。”石头转到唐梦蝶身前，替他擦去眼泪：“怎么又哭了，都哭成小花猫了。”
“傻石头。”唐梦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带着哭腔道：“傻石头哥，梦梦知道了，梦梦一定会照看好庭山伯伯。”
另一边齐临玉同陆亭晚也是依依惜别，难舍难分。
次日清早，王坚便起号集合新军。王坚披甲跨刀，来到阵前，高声喊道：
“兄弟们！鞑子凶残无道，兴兵来犯！我们答不答应？”
“不答应！”兵士齐声高呼。
“若有人肆虐中原，又觊觎我江南河山，如今已然兵向蜀地！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有人毁我家园，奴我百姓，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有人害我父兄，淫我妻女，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好！兄弟们。如今鞑子直扑剑门而来，我等即刻启程，齐赴剑门！驱除鞑子保我家园！”
“驱除鞑子保我家园！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出发！”王坚率领新军登船，溯江而上。
一时间将士们群情激愤，热血沸腾。个个摩拳擦掌，人人刀枪霍霍。士气高昂震撼大江，杀气森森直动九霄。
唐梦蝶与陆亭晚一直望着船队北去，直至最后一艘船消失在视线里。
王坚率领船队全速前进，数日后便到达剑阁苦竹城。
苦竹城位于剑门关西南二十余里。四际断崖，前临沟壑，雄奇险要更甚剑门关，更易固守。因此，虞戒便放弃守剑门关，退而铸苦竹城，坚守入川门户。
苦竹城平时常驻军队六百余人，若战时则迁隆庆府所屯民兵尽戍其上。城中守将叫作程燃，与王坚乃是旧识。
“老程，王某奉虞帅之命特来驰援。”王坚上前锤了程燃肩膀一拳：“怎么样，还没死？”
“老王，哈哈哈···”程燃毫不相让还了一拳：“你都活蹦乱跳，我怎么能走在前头？哈哈哈···带了多少兵马？”
“水陆共计千余人。”
“好，多谢了。”
“去你的，要说谢，老子立马掉头就走。”
“滚滚滚，虞帅将令在，你龟儿子还敢翻天？”
“去你大爷！”王坚拉着程燃道：“元人到何处了？”
“已过绵谷即抵昭化。”
“那么，明日就可到剑门关。”王坚略微思索道：“多少兵马？”
“数万之众。”程燃笑着看了看王坚：“怎么，怕了？”
“去你大爷的，老子几时怕过？倒是你这老胳膊老腿，可别哆嗦。”
“哈哈哈···”两人放声大笑。
“来来来，给我说说当前城中的兵力部署。”
两人就城中兵力部署做了一番调整。王坚留下七百多人驻守协防苦竹城，自己则率三百水师退守葭萌驿。苦竹城顺嘉陵江南下约摸三十余里便是葭萌驿。战时可仰仗水师之利支援与苦竹城。
晚上，将士们枕戈待旦，难以入眠。
“海楼，你见过元人吗？长什么样子？”石头睡意全无。
“没见过，总不能三头六臂吧，明天你自然就见到了。”
“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？”
“别想太多，先生定会没事。”
“明天会死很多人么？”
“打仗呢，那有不死人？”
“睡觉，睡觉！别说话了。”有人不满起来。
石头连忙噤声，不再多问。可心里忍不住思绪飘飞。
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？梦梦呢，这时候会做什么，睡了吗？自己出来这么久了，三叔他们还好吗？还有二柱、虎儿，都还好吗？村子里的叔叔婶婶们，都还好吧？元人南下的时候会不会发现了村子？那他们会不会···？
石头忧心忡忡。转念一想，应该不会那么巧合吧。自己出来都找不到路回去，元人该不会那么轻易找到吧？
唉，石头啊石头，你自己笨就算了，难道别人也与你一样的笨吗？若是这样，那叔叔他们···该怎么办才好？只希望他们没事才好，待这边事了，到时候便带着梦梦和师傅回去山里。清清闲闲地过日子，那该多好啊。
可是梦梦会跟我回去吗，梦梦从小生活优越，自己能让她幸福吗？
石头啊石头，可真是个傻子。梦梦要是不愿意又怎么会大老远从成都跟着跑来重庆。你可不能辜负她啊。
想着想着，又仿佛看到唐肃那天晚上对自己说话的情形。
石头闭上眼，各种想法一股脑全涌出来，顿时觉得心乱如麻。
石头睡不着，便默默运气练功，以便让自己心神安宁。
凤海楼同样睡不着，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师尊。临走时，师尊曾对自己说：“胸怀经略出深山，锦鳞入怀起尘缘，乘风驾鸾入明堂，水月幻影镜中颜。”自己想来想去也没明白，师尊也不曾坦言相告。
唉，实在难以入眠啊。凤海楼便心里默念经文：“致虚极，守静笃，万物并作，吾以观复。夫物芸芸，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静，静曰复命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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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戒接过文书，粗略看了，递与杨诚宪，道：“老伙计，你看看。”
“虞帅，照元人行军速度应该已经到沔州地界。”杨诚宪指着地图，继续道：“元人以骑兵居多，入川要么取金牛道、要么走米仓道。或是两路齐进。”
“不错走金牛道直抵剑阁，走米仓直扑巴州。如此，老伙计，你率本部驰援巴州平梁城与通江得汉城。元人若来犯，可据城而守，两处山城互为应援。”
“末将领命！”杨诚宪重重抱拳，字字铿锵。
“老伙计，保重！”虞戒想要说些什么，张了张嘴却只得沉重地吐出“保重”两个字。
“保重！”杨诚宪重重点头，并肩作战多年的默契，让两人不需再多言语。
说罢，杨诚宪转身大步出了府衙。
“来人！”
“虞帅！”门外侍卫上前领命。
“随我前往合州。”
王坚正在训练新军，忽见虞戒到来。
“虞帅！”王坚上前参拜。
“你龟儿子少给我来虚的。”虞戒摆手，道：“你这新军训练得如何？”
“嘿嘿，虞老大，我这人人都是精兵悍卒，就没有一个虚的。若是经历几场战斗的话，个个都能以一当十。”王坚得意地笑着。
“看你龟儿之能耐得，我倒是想看看，你是不是在吹牛？”
“嘿，虞老大，请上台一观。”王坚说着请虞戒上台，转身对超操场中这些江湖武人组建起的新军道：“兄弟们，虞帅前来视察我等训练进展。”
“拜见虞帅！”台下操场上新军齐齐单膝跪地，动作整齐划一。气势震天，杀气重重，每个人眼里都燃烧着熊熊火焰，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。石头、齐临玉、凤海楼赫然在列。
虞戒对王坚微微点头。
王坚手执令旗，高声断喝：“列阵！”手上令旗翻飞舞动。
台下新军分作两队，各队之间各兵种互相配合组成阵型。王坚令旗一动，两队人猛然开始相互攻伐。霎时间，场上各阵形交互穿插，各兵种密切配合。烟尘四起，杀声动地。双方你来我往，你进我退，打得不可开交。
虞戒上前观战，脸上露出欣喜。过了半晌，示意王坚停止。王坚令旗挥动，鸣金声起。两队人各自归队。片刻，场上归于寂静，兵士们昂首列队。
随后虞戒命王坚将众兵士散去，各自回营准备，于次日出发驰援剑阁。
而后虞戒于王坚道：“剑阁乃是我蜀中门户，不容有失。务必将元人据之川外。”
“末将领命。”王坚重重抱拳，掷地有声。
“还有，这些少年儿郎乃是我大宋未来，此次旨在磨练，你一定要带他们活着回来。”
“末将定不辱使命！”
“保重！”
“虞帅保重！”
当晚，石头几人特意向文庭山请辞。
“师傅，石头明日就要随军出发，您多保重！”石头跪在文庭山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。
文庭山挥了挥手：“起来吧。”
齐临玉和凤海楼与文庭山虽无师徒之名却也有使徒之实，二人心里也早已将文庭山当作师傅。由是二人也向文庭山磕头告别。
“先生保重！”
“好了，起来吧，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，别搞得这么隆重。”文庭山挥手示意几人离开。
几人走后，文庭山怔怔出神，再不复方才淡然的样子，脸上写满落寞。或许这个看似狂放随性的儒侠剑神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洒脱不羁。
“梦梦，我走后，你帮我照顾好师傅。”
“不行，我要跟你一起去剑阁。”唐梦蝶攥着衣角。
“你说什么傻话，我们都走了，谁来照顾师傅？”石头拉过她的手。
“不行，说什么我也要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梦梦，师傅现在看似很好，可我们都担心他这种反常的状态。”石头紧急握着唐梦蝶的手：“师傅身边不能没人照看。”
“我···”唐梦蝶欲言又止。
“梦梦，你放心我会好好的，我们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唐梦蝶甩开石头的手，转过身去不再说话，眼里的泪花直打转。
以前石头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，唐梦蝶都帮着他出谋划策。现在两人的性格不知不觉尽然完全反转。石头耐心地开导着一言不发的唐梦蝶。其实，唐梦蝶又何尝不理解石头的苦心，只不过她实在不愿石头犯险。一时间她自己也没了主意。
“梦梦，只要你跟师傅平安无事，我才能放心。”石头转到唐梦蝶身前，替他擦去眼泪：“怎么又哭了，都哭成小花猫了。”
“傻石头。”唐梦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带着哭腔道：“傻石头哥，梦梦知道了，梦梦一定会照看好庭山伯伯。”
另一边齐临玉同陆亭晚也是依依惜别，难舍难分。
次日清早，王坚便起号集合新军。王坚披甲跨刀，来到阵前，高声喊道：
“兄弟们！鞑子凶残无道，兴兵来犯！我们答不答应？”
“不答应！”兵士齐声高呼。
“若有人肆虐中原，又觊觎我江南河山，如今已然兵向蜀地！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有人毁我家园，奴我百姓，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有人害我父兄，淫我妻女，我们该怎么做？”
“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好！兄弟们。如今鞑子直扑剑门而来，我等即刻启程，齐赴剑门！驱除鞑子保我家园！”
“驱除鞑子保我家园！杀---！杀---！杀---！”
“出发！”王坚率领新军登船，溯江而上。
一时间将士们群情激愤，热血沸腾。个个摩拳擦掌，人人刀枪霍霍。士气高昂震撼大江，杀气森森直动九霄。
唐梦蝶与陆亭晚一直望着船队北去，直至最后一艘船消失在视线里。
王坚率领船队全速前进，数日后便到达剑阁苦竹城。
苦竹城位于剑门关西南二十余里。四际断崖，前临沟壑，雄奇险要更甚剑门关，更易固守。因此，虞戒便放弃守剑门关，退而铸苦竹城，坚守入川门户。
苦竹城平时常驻军队六百余人，若战时则迁隆庆府所屯民兵尽戍其上。城中守将叫作程燃，与王坚乃是旧识。
“老程，王某奉虞帅之命特来驰援。”王坚上前锤了程燃肩膀一拳：“怎么样，还没死？”
“老王，哈哈哈···”程燃毫不相让还了一拳：“你都活蹦乱跳，我怎么能走在前头？哈哈哈···带了多少兵马？”
“水陆共计千余人。”
“好，多谢了。”
“去你的，要说谢，老子立马掉头就走。”
“滚滚滚，虞帅将令在，你龟儿子还敢翻天？”
“去你大爷！”王坚拉着程燃道：“元人到何处了？”
“已过绵谷即抵昭化。”
“那么，明日就可到剑门关。”王坚略微思索道：“多少兵马？”
“数万之众。”程燃笑着看了看王坚：“怎么，怕了？”
“去你大爷的，老子几时怕过？倒是你这老胳膊老腿，可别哆嗦。”
“哈哈哈···”两人放声大笑。
“来来来，给我说说当前城中的兵力部署。”
两人就城中兵力部署做了一番调整。王坚留下七百多人驻守协防苦竹城，自己则率三百水师退守葭萌驿。苦竹城顺嘉陵江南下约摸三十余里便是葭萌驿。战时可仰仗水师之利支援与苦竹城。
晚上，将士们枕戈待旦，难以入眠。
“海楼，你见过元人吗？长什么样子？”石头睡意全无。
“没见过，总不能三头六臂吧，明天你自然就见到了。”
“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？”
“别想太多，先生定会没事。”
“明天会死很多人么？”
“打仗呢，那有不死人？”
“睡觉，睡觉！别说话了。”有人不满起来。
石头连忙噤声，不再多问。可心里忍不住思绪飘飞。
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？梦梦呢，这时候会做什么，睡了吗？自己出来这么久了，三叔他们还好吗？还有二柱、虎儿，都还好吗？村子里的叔叔婶婶们，都还好吧？元人南下的时候会不会发现了村子？那他们会不会···？
石头忧心忡忡。转念一想，应该不会那么巧合吧。自己出来都找不到路回去，元人该不会那么轻易找到吧？
唉，石头啊石头，你自己笨就算了，难道别人也与你一样的笨吗？若是这样，那叔叔他们···该怎么办才好？只希望他们没事才好，待这边事了，到时候便带着梦梦和师傅回去山里。清清闲闲地过日子，那该多好啊。
可是梦梦会跟我回去吗，梦梦从小生活优越，自己能让她幸福吗？
石头啊石头，可真是个傻子。梦梦要是不愿意又怎么会大老远从成都跟着跑来重庆。你可不能辜负她啊。
想着想着，又仿佛看到唐肃那天晚上对自己说话的情形。
石头闭上眼，各种想法一股脑全涌出来，顿时觉得心乱如麻。
石头睡不着，便默默运气练功，以便让自己心神安宁。
凤海楼同样睡不着，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师尊。临走时，师尊曾对自己说：“胸怀经略出深山，锦鳞入怀起尘缘，乘风驾鸾入明堂，水月幻影镜中颜。”自己想来想去也没明白，师尊也不曾坦言相告。
唉，实在难以入眠啊。凤海楼便心里默念经文：“致虚极，守静笃，万物并作，吾以观复。夫物芸芸，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静，静曰复命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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